【簇邪】纯白(04-06)

安神膏的梗来自 @Ak 太太~

01-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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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我师父黑眼镜,认识不少能人异士,给我整了一罐某知名道士“炼制”的安神膏。

我干这一行,是不排斥这些江湖奇术中医秘笈的,但以防万一,我还是问了下原材料。

他老神在在地说,是用红糖蜂蜜红枣枸杞等等东西熬的,这里面的“等等”,属于企业机密,不能说。反正一天吃两勺,保证睡得又熟又香。末了还加一句:“放心吧,我害他干什么,我可舍不得我徒弟守寡。”

我让他滚了,把东西带回去给黎簇尝了一口,他说甜。晚上给他冲了一碗,他把嘴唇喝得亮晶晶的,嘟起来要我亲。

我嫌弃地说了声呸,他一个恶狼扑食状抱上来就啃,后来我嘴里也被灌了不少安神膏,甜齁了。

不过这东西确实管用,黎簇那几天睡觉睡得跟猪似的。

但可能是太补,胖起来也跟养猪似的。虽然嘱咐了一天只能吃两勺,但我也不能实时监控,当我发现黎簇用这东西抹面包的时候,他已经胖了有十来斤了。不仅睡得沉,早晨起床还更困难了,我拉开窗帘叫他两声,他嘟囔一句翻个身,又埋进被子里。

他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,没来得及再次睡死过去,眼皮还在浅浅地跳,略长的头发散在枕头上,发梢被太阳光照成了非主流棕红色,我寻思着该让他去剪剪了,但一定不能是上次那个理发师。

我看了下表,七点半,于是给他学校打电话请了半天假,把窗帘又拉上,脱了外套也钻进被窝。

察觉到光线重新变暗,黎簇原本蜷着的四肢舒展了些,我拢着他的背把他拉过来,他半迷糊着往我怀里蹭。黎簇脸上本来是没几两肉的,吃了几天那安神膏,脸颊的线条圆润起来,还有点婴儿肥的味道。我心痒,伸手掐了两下,手感还不错,他被掐醒了,像猫一样轻唤了一声吴邪,四肢缠上我,软乎的脑袋往我胳膊弯里拱,呼出的热气平稳地喷在我脖子上,比起平时咋咋呼呼的样子,倒是另一种可爱。

最近我尤其注意他的饮食起居,竟然感觉自己散发出母性的光辉,我反思过是不是对他有家长式的溺爱,但总想起他主动来找我那晚,天很冷,他坐过站了,在路灯下等我,说控制不住自己。

我有些能明白那是什么感觉,人被吓懵了也有点类似,脑子里什么都想得清清楚楚,身体却做不出反应,好像看着另一个人霸占了你的身体,把你挤到观众席上去。

我拉开车门,让他自己走过来,但那个妖魔在后面拉扯他的手脚,他抱着手臂,拖着腿走路,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好像先踩在泥泞里再挣脱出来一样吃力。

就这不远的几步,我感觉他似乎是把自己都托付给了我。要对别人的另一半负责,其实有点沉重,或者说是我把这个单纯的动作想得太沉重。但奇怪的是,我竟然没想过拒绝,归根结底,可能是因为经过这么多年,我还是见不得身边的人过得不好吧。

05

安神膏没有再吃了,我担心肥胖带来的副作用远比那些抗精神病药物要猛烈,黎簇身上多长的那些肉也得减减,我决定让小满哥出场。

周末我带黎簇回老家,让他和小满哥一起,沿着西湖跑个两三圈,顺便叫一个最胖的伙计骑上小黄车跟着,用Gopro直播,跟丢了罚钱。这样我也省了好些事,就在院子里读书看报,久违地享受一下生活。

西湖天天都是游客,有人看一人一狗都挺帅气,还会找他拍照,我看黎簇也挺嘚瑟,用这事笑他,他梗着脖子说:“人长得太好看没办法,大不了你把我栓起来。”

当天晚上我就把他栓起来,在我那老屋子里做了两三次,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处,跑了一下午,回来吃了三碗饭,晚上都还有多余的精力可以发泄。

屋子隔音不行,老式的雕花木床还吱呀吱呀地响,我咬着牙控制自己的音量,他倒是肆无忌惮,哼哧着在背后流汗,每下都往我喜欢的地方捅。

做完以后我靠在黎簇肩头上抽烟,他让我教他抽,我说不行,抽烟会牙黄,口臭。他说我嫌弃过你吗。

我说抽烟会早死,他说能比你早死吗。

我说抽烟会减低性yu,他说你刚才不是挺爽的吗。

我说烟草是大人的药,小孩抽了不管用,你好好磕你自己的药就行。他点头哦了一声,问我得的什么病,一天磕几种药。

我回答:“矫情病。药嘛,就是烟,酒,还有你,成了。”

他侧过来看我,挑着眉毛,像研究什么东西一样,视线在我脸上扫来扫去,两秒过后我反应过来,这就是看傻子的眼神。

他说:“吴邪,你脸红了。”

我猝不及防,呛了一口烟,咳嗽完了说:“脸红个屁,一把年纪了哪会脸红,小骗子。”

他笑着说现在红了,凑上来要好好看看。我虽然喜欢逗他,但一张老脸还是挺怕他这种直球攻击,全身上下都在拒绝,然而最终也免不了和他光着身子闹成一团。

他喘着气在我身上问,“你今天好像很开心。”

“是啊,那你开心吗?”我反问道。

他沉默了一会儿,最后选择堵上我的嘴。

06

但人能放松的时间是有限的,我没法一直帮他逃避,平日里我还是尽量让他去学校,和同龄人多呆一会儿。

在黎簇不长的学校生活里,他的班主任给我打过几次电话,无非就是打架、逃课、成绩垫底之类的事情。小孩子看不顺眼了打个架在我看来挺正常的,只要他没搞出什么大事情,或者招惹了道上的人,我都留给他自己解决。

那天星期一,他班主任杨精密给我打电话,说又打架了,但语气听起来挺着急的,让我赶紧把人接回去,那头的背景音听上去像在吵架,还有女人的声音。我刚好在堂口处理事情,带上白蛇跟坎肩就一块去了。

一进办公室我就明白了,对方两个家长都来了,穿得挺贵气,一见我进去就要我赔钱。被打的那小胖子一边脸肿起来一块,额头上贴着纱布,忿忿地站在爸妈后面。

其实这伤也算不得严重,我心想赔点钱也就完了,但他那爸妈的脸色,看上去像是不太好惹。我们说的不好惹,一种是真的惹不起,一种是处理起来麻烦,这里属于后者。不过刚开始我没打算闹得不愉快,按照黎簇那脾性,多半是他先出的手,我们也不占理。

我朝对方礼貌性地微笑,转头搜寻了两下才看到黎簇,他双手反剪,被绑在角落的椅子上,有挣扎过的痕迹,现在看样子是挣扎累了,垂着头发凌乱的脑袋,眼神却还瞪着那小胖子一家人,看到我来了反应也不大,这状态明显是不正常。我注意到他眼角肿了,挂着鼻血也没人给擦擦,一直流到下巴上,嘴唇大概是他自己咬破的,总的伤势跟那小胖子差不多。

我按捺住情绪,没问是谁绑的他,只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拿出来拍照,小胖子他爸是个瘦弱的男人,一个箭步上来要抢我手机,被坎肩挡了回去,我看到他伸过来的手,觉得不太对劲。

我没理杨精密跟我解释黎簇刚才有多么失控,以及为什么把他绑在椅子上,我走到小胖子面前,拍拍他的脸:“小朋友,挺会打架的啊,黎簇你都能打个平手,是个人才。”

他妈立马说我阴阳怪气的不像好人,还说:“我们家孩子平时在家里娇生惯养,连椅子都拎不动,怎么会打架,还不是你们家黎簇先跟个疯子一样……”

她话说到一半,就没往下说了,不知道是不是白蛇跟坎肩在我背后搞什么小动作。白蛇这小孩,虽然有时候怂是怂了点,但平日里欺软怕硬的性格对我来说很好使。

小胖子有点怕我,低着头不说话,我抓起他的手,白白净净的,确实不像能跟黎簇干架,也不是一双刚干过架的手。

我说医药费我出,但我得知道黎簇为什么打人。那小胖子气不过似的,说我就说了句神经病也能上学吗,他就一下子跳起来揍我。

我不做声,坐到沙发上,白蛇趁机给我递了根烟,我一边说这是在学校,不好,一边接过来就着他的火,就开始吞云吐雾,杨精密看我脸色不好,给我找了个干净的烟灰缸出来摆上,那两口子交换了下眼神,脸上也还是没松动。

我倒真不是想装逼,就是觉得烦躁,胸口闷,我想起来黎簇很少跟我讲学校讲同学,问起来也只是说静不下心学习,我也就把上学这事当成是理所当然。

慢慢抽了两口,我觉得冷静一些了,开口道:“其实我一直都教育他们,小屁孩别老想着打架,”我指着白蛇的脸,对那两口子说,“你们看这孩子,十二岁就跟人提刀互砍,结果给人砍成这样子了,可惜了好好的一张脸,现在也是个大小伙子,连个女朋友都谈不上,还想教黎簇用刀,我看就是想挨抽。”

白蛇故意把有疤的那半面脸凑过去,但他表情很复杂,对面两口子的表情也很复杂。

杨精密过来打圆场,我又笑道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闹,我不会计较的,小胖子他爸见我故意在这避重就轻拖延时间,又提起钱的事。

我说:“钱不用担心,是我们家黎簇动手在先,理应给你们赔个不是。”

他同意了,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,把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他们仨的误工费误学费都给我算了一通。

我让白蛇把转账和联系方式记了,继续对小胖子他爸说道:“那小孩的事我们就算解决了吧。但大人的事,好像不方便在学校里解决啊,要不我们出去谈?”

他一愣,问我什么事。我看向他还发红的手指关节,他心虚地把手藏到背后去,杨精密在一旁讪笑,说黎簇的伤是打架的时候自己撞到的。

我大声问黎簇,是你自己撞到的吗。

黎簇跟没听到似的,我让坎肩先把他带回去,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些个丑陋的成年人。结果坎肩刚给他解了绳子,黎簇就一溜烟从后门跑了,坎肩赶紧去追。

我喊了声黎簇,没什么卵用,气得我一脚踹在玻璃茶几上,另外几个人被我吓了一跳。

等了十来分钟,也没见人回来,我脑子开始乱起来,乱得头疼,耳边嗡嗡的,连带着颈椎也不太舒服,酸痛的感觉爬满了后脖子。我清楚这是情况不妙的预兆,也没心思管面前这几个人了,说照片我已经上传了,我们下次找地方慢慢说,起身准备离开。

我背对着他们走到门口,刚踏出去一步,就听到小胖子他爸说:

“这小神经病,以前不都没人管的吗,什么时候多了个野爹。”

我一下反应过来这都怎么回事,瞬间急火攻心,两步跨回去,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他脑袋上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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